第十八回 中（6/28）

知他老家近来恨毒了林冲，待我再向恩相谏言，恩相虽能猜出此计出于衙内，必会装不知，不予涉。”顿了一顿，又道：“再者，前小所献无故携器辄之罪，若无旁证，倒坏了太尉爷贤德之名，恩相至今尚未点行计。此番多位兵马节度使在坐，抗辽又乃军机大事，有军中重将作为旁证，恩相当可置身事外，容不得旁说嘴，两全其美，恩相必暗施重罪，斩除根。”

高衙内抚掌称妙，却道：“本爷欲施恩惠于那双木娘子，怕这美娇娘怨怼，倒不愿取她家丈夫命。由爷来保她男命，美感恩，方能倾心于我，弃他丈夫。然则事发之后，周遭邻舍，必起流言，那双木娘子息贞洁，定然不喜，前番已说到邻舍王婆屡有碎语，须再想万全之策。”

富安笑道：“此事好办。小早探察过了，林冲家三代为官，积得一个好大宅院，倒是幽静别致，墙高宅，衙内只顾他家中与他娘子欢好，周遭邻舍绝看不出底细。邻大多是暂居东京的流民，那林冲痴于公，平里不与邻结，他娘子又居简出，少与邻来往，邻关心他家作甚？”

想了想，又道：“只对门茶坊掌柜王婆，说些风月闲话，须衙内亲自施以威吓，必不敢多嘴多舌。哪些邻，便由小的左右打点些个，再散下舆言，广传林娘子贞洁美名，又说林冲私下里常教衙内一些枪，衙内感激恩德，林冲下狱后出林府，只为照顾他家，别无他意。皆财，得了衙内好处，再想衙内是何等身分，便心下有疑，也只说衙内与林娘子好处，林娘子听得消息，必然欢喜……后衙内出林家与他家娘子欢好，当可高枕无忧，尽兴畅玩。”

高衙内击掌大笑，当下三密议备细，说至夜，如此这般，终定下构陷林冲大计。那花太岁计议已成，便去反复修习那《调阳密术》，当晚存阳攒，不近色，只为明赴林娘子之约，与她在林家夫大床上畅美通！

正是：费心定下恶毒计，欲妻做娇。不知红杏早生春，空叫教变囚徒。

话分两，却说那林娘子张若贞自送走了夫高衙内，忙与使锦儿颤微下床，含羞端正好各自妆容。她既与高衙内定下三后在自家府内偷之约，端得是又羞又怨又悲，又不知药倒林冲后是否被他知觉端倪，竟神不守舍的如痴如呆。二见各房中衣衫遍地，凌不堪，床上地上，水渍遍积，各间房均有水堆积，怕林冲醒来盘问，忙换了一床新单，又将各间房收拾停当，洗了旧床单，不露一丝通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