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3/7）

何冉地吸一气，再次大声喊出他的名字：“萧寒——！”

这一嗓子音量比刚才更高，如鹰击长空，穿云层，耗尽了她所有的肺活量。

撕心裂肺，声嘶力竭，是生命发的力量。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何冉感觉到背后有疾步朝自己走来。

她皮发麻，手指颤抖，全身的细胞都在因为那个的到来而叫嚣，发出共鸣。

何冉转过身，几欲落泪。

萧寒站立在她的跟前，目光邃，眼里凝聚着许多复杂的绪。

亮如白昼的大灯底下，他的眼睛被镀上一层浅灰色的光圈，沉默的时候带着一淡淡的忧郁。

何冉过得不好，他也过得不好。

下边的胡子又冒出来一堆，手臂上的石膏还没卸下来，脸上的线虽然拆下来了，但已经留下了永生的疤痕，如果他是就毁容了。

他们约定好了，当她需要他的时候，就算眼睛瞎了，脚也断了，他也要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现在，他就伤痕累累地站在她的眼前。

“萧寒。”何冉抬看着他，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她终于支撑不住，如一滩软泥栽进他怀里，“太好了，你还没走。”

——何冉晕了过去。

萧寒将她带回小洲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何冉一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萧寒给她量了体温，体温正常，他才松了气。

但还是放心不下，她越来越消瘦了，握在手里的那具身子瘦骨嶙峋，娇弱得仿佛一掐就断。

萧寒摘掉她歪向一边的帽子，露出光秃秃的顶，那上面呈现出淡淡的乌青色。

他沉静地打量着她的脸庞，手轻轻掠过她脸边，几不可闻地叹了气，何冉睡得很沉，没有血色的嘴唇也紧紧抿着，拧起来的眉像是打了个死结，不知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看着她受苦受累，自己却无能为力。

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半夜，萧寒被身体的异样反应唤醒。

他咕囔几声，缓慢掀开眼皮，感觉到僵硬的部位被拿捏于掌间。

“做梦了吗？”何冉看着他朦胧的睡眼，俏皮地勾起嘴角：“梦到我了？”

萧寒半梦半醒的音色带着沙哑的质感，“没有。”

何冉轻笑，“还说没有，这里这么翘。”

萧寒定定地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