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6)

夜的台灯在桌角晕出了鹅黄色光斑,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空调出风垂下的红绳挂坠在冷风里打转,通话记录里“黄福勇”三个字在我视网膜里灼出了焦痕,夜风摩挲的沙沙声突然在耳蜗处哀嚎,两小时前那通电话里,妈妈故作镇定的呼吸声里分明夹杂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和衣料摩擦的窸窣,挂断前那声变调的喘息像条毒蛇钻进耳道!那绝对不是喝粥时该有的动静……

几天后,光凝成白霜涂抹在舷窗,经济舱的座椅缝隙里卡着半片嚼过的香糖,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带起一缕甜香,飞机在积云里忽然的一下震颤抖的像筛糠,空姐腰间对讲机突然出了刺耳的电流声,竟与我记忆里那通电话里的杂音惊的重合。

转乘的长途士在盘山公路甩出了惊心动魄的弧线,劣质的皮革座椅渗出酸腐的汗味,我皱眉转看向油污斑驳的车窗,倒影里穿褪色工装的男正用指甲抠着车窗的陈年污渍,残留的星点暗红烟疤在玻璃上烫出了虫蛀般的孔,每次车身颠簸着驶过坑洼,前排怀里的婴孩都会突然啼哭,腥味混着柴油味在鼻腔猝然里炸开。

“西城到了!”司机吼出的方言里着浓痰砸在了挡风玻璃,正午的太阳把汽车站的铁皮顶棚烤出了波纹,柏油路在烈下蒸腾出了蜃影,汽车站锈蚀的铁牌挂着“西城欢迎您”的横幅,子迹被晒成了暗褐色。

汽车尾气里悬浮的尘土颗粒粘在了唇纹间,我拎着行李箱嫌弃的踉跄下车,尾椎骨还残留着几小时颠簸的酸麻,我抬眼看到三十米外的广告牌下,远处三个身影在热中摇晃。

蝉鸣撕扯着柏油路上蒸腾的热,妈妈修长的丝袜美腿在油纸伞阴影里泛着冷冽的珠光,弟弟林泽举着七彩风车嬉笑着扑进了我怀里,一旁妈妈白色旗袍的开衩被山风掀开了极光紫蕾丝吊袜带,在我看不到的视角里,黄福勇沾着可乐渍的拇指正悬在她后腰的蜜界处,指尖残留的碳酸气泡在她香云纱面料上抹开了细小的水痕。

“哥哥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啊!”弟弟林泽沾着棉花糖碎屑的指尖攥着我的衣角,风车叶片转动时恰巧分隔了妈妈眼底里转瞬即逝的慌,她指尖撩发的婚戒蹭过了珍珠耳坠,那声清越的脆响与黄福勇踢飞易拉罐的动静正好重叠,铝罐撞在石阶上弹起的弧度,恰似昨夜在杂物间里妈妈被掀到腰际的丝绸睡裙。

“我也想你啊,小家伙。”我揉着弟弟蓬松的发顶,嗅到糖果融化的甜腻里混杂着巧克力的尾调。

“当心晒伤…”妈妈脸上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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