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程（15/16）

小伟感到不安，程度更甚于老程道出条件的前一刻。

程勇保持笑容，抬起胳膊将手机镜直直对准男孩的脸：“我要你在视频里承认，你用飞机杯过你妈。”

斜阳挣扎着，将最后的光与热散布间。

夕照的勾画中，小伟立在单元门前抬着怔怔出神，过了许久才从复杂的绪中脱出，迈步走进楼道。

走读的程序当然没这么简单至少不会当天就办理完成，但老程自有办法。他直接开了张请假条果断得让小伟产生一种对方早有准备的错觉。老程的原话是，这些天先用这个等走读办好之后再给他弄张出证。语气轻描淡写，甚至算得上敷衍。

小伟总觉得自己过几天到手的不会是走读证明，而是一张长期的假条。

当然…这没什么区别。

让过一群从电梯中走出的男，他一手挡住铁门，跨进四面银色的金属箱子，手指按亮写有“9”的数字键却没在垂落时顺便摁下“关门”。

牢笼一般的狭小空间，令他感到呼吸不畅。

回到小区时他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今晚要回家一趟，没提走读的事只道有话要说。电话早就该打，事也称得上重要，可他却一拖再拖，只想着晚上与母亲面对面坐到一起更好开。

两扇铁门门缓缓合拢，开始压缩他的视野。

小伟一阵心烦意，原来机器运行的嗡鸣和金属摩擦发出的“呲呲”声混到一起，是如此的嘈杂。

“这不可能！”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面对老程提出的第二条要求时，自己斩钉截铁的声音。可对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盯着他看的两只眼睛里，那几无绪波动的眼神也并未模糊。

长达数分钟的对视中，小伟又一次刻地认知到自己的处境。好像一条快要饿死的鱼，眼前却是带毒的饵钩。咬还是不咬看似有足够的自由实则别无选择。

他只能再次妥协。

电梯门间的空越来越窄，将昏暗封堵在外，只留.下一道竖直的裂隙。

恍惚间，小伟仿佛听到一阵脚步声，急促却不杂，在楼道中出一片回响。

他以为这是幻觉，是他正待归家的心境导致的幻听，却不料下一秒，一只手掌直直进铁门间的缝隙把即将闭合的电梯生生阻停。

“哎呀呀，差点没赶上！”

铁门再度张开，露出班主任虚松一气的脸。

“你来做什么！？”小伟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