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4/5）

跟随又短暂地化成了他的铠甲，虽然坚定，却让每一次的行走都如此都愈发发步维艰辛了。

可沉香呢。

他的月光走得太早，太阳又来得太迟，在黑暗里生长地生长起来，沼泽曾漫过他的鼻尖，那十几年里他无数次几乎要被自己的杀了——他还活着，但把仇恨当做了希望的生活，他不应该再过去了。

所以，杨戬不应该再提起那几个名字。

他不想让沉香再搅合进来，过早地参与到了感染者的恩恩怨怨里，这件事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受害，虽然他曾经失踪，但不能再错了。

少年好不容易为他建立了起亲和与信任——想到这里，杨戬又偷偷勾了勾嘴角，这孩子为冷淡又不懂，但说撒谎，确实是个外行。

杨戬养了咆哮天那么久，又怎么会不自己的狗素来管教有方，这些年也算得上是他的神支柱之一，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铺弄得七八糟呢？

……原来这个孩子，也是需要来陪的。

至于其他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虽然命运不停地玩弄着他们，但至少这一刻，他和他都需要一些温暖的意和陪伴。

杨戬这样想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拍了拍那个包成粽子的被褥团，掌心温柔地抚在布料上有规律地拍打了几下，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不成调的曲子——他没有哄过小孩，意识里存在的这些残骸，大部分都是来自孩童时期的记忆。

他的母亲曾经走过，所以他猜想，他的妹妹吧？

杨戬拍着着拍，倒是把自己的倦意拍上来了。他的眼皮地重抬起来，也许是心事终于放下了一些，也可能真的是被困了，他嘴里的那支曲子断在了某个处突兀的地方，慢慢地没了声响，替换成了平和的呼吸。就少年被褥上的手也停了动作，却又在半梦半醒中往前挪了挪，就一个太不算完整的拥抱了。

在他睡着后不久，沉香挣开了被褥，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大地呼吸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杨戬箍在了怀里。这长手长腿的，看起来瘦，力气倒也不小，香沉挣了几下没挣开，又怕吵醒了他，索也无力再动了，小心地翻了个身去看他。

对他的时间来说，杨戬是陌生的。这个舅舅放任他不闻不问十几年，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没道理。

可对他的认知来说，杨戬又那么熟悉。他有着和母亲相似却的样子，身上流淌着与自己相通的血脉，斩不断的血缘牵引着他们的相遇，没有安排合理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