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7/24)

风的幽灵吹皱了。我的意识一次次叠错着,我闪避的身体钻进睡眠的天体,又闪避出来,有一两次,我发现自己正在一阵忧郁的鼾声中漂浮。温柔的雾被封闭在渴求的山中。我偶尔以为那着魔的猎物就要与那着魔的猎在半路相撞,她的臂不正在遥远而神话般的海滩柔软沙地下朝我而来;而后,她带着笑意的朦胧体稍一翻动,我就知道她比任何时候都离我更远更远。

我之所以最终能滞留在兴奋的颤栗、以及对那遥远夜晚的摸索中,是因为我坚持要证明我现在不是、从来也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一个兽恶棍。我偷行过的那个温和朦胧的境地是诗的遗产--不是罪犯潜巡的地狱。如果我够到了我的目标,我的狂热就会全部化作柔,是一种即使她清醒时也感觉不到其热力的内心燃烧。但是我仍然希望她能渐渐陷彻底的昏迷,这样我便可以体味更多,而不仅仅是她的晶莹。因此在趋向靠近当中,因为混的感觉将她变形为月光透下的眼状斑点或是覆满松软茸、鲜花盛开的灌木,我于是梦见我重获知觉,梦见我躺卧在期待中。

子夜一时里,旅馆不歇止的夜晚出现了一阵平息。四点左右,走廊的厕所瀑布又开始降落了,接着门也砰砰响。

五点刚过,一阵哆哆嗦嗦的独白就从乡间某处或停车场的地方传了过来。其实那并非独白,只是因为讲话隔几秒钟就停下来(大概是)听另一个小伙子说话,但那另一个声音我听不见,因此,从能听到的那部分看不出任何意义。然而它乏味的语调却引进了黎明,房间已然被淡紫灰色充溢了,几个勤奋的厕所也已经开始工作,一个接一个,叮叮当当;低声哀怨的电梯开始接送起早的上楼客和下楼客,我痛苦地打了几分钟的磕睡,梦见夏洛特是绿水池里的美鱼,过道里博伊德医生用宏亮的嗓音说:"向您致以早安",鸟儿在树上忙碌起来,不久洛丽塔打了个哈欠。

陪审团严正的绅士们!我想过,在我敢于把自己坦露给多洛雷斯·黑兹之前,大概已经是消逝了多少月,甚或多少年;但现在六点时她已大醒,到六点十五分我们就形式上成了。我将要告诉你们一件怪事:是她诱惑了我。

听到她第一声清晨的哈欠,我假装优美地侧身睡着。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发现我在她身边而不是在另一张床上会吃惊吗?她会拾起衣服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吗?她会要求立刻带她回拉姆斯代尔--到她母亲床边--或回到营地吗?但我的洛是个玩的少。我感觉到她的眼睛盯着我,当她终于喃喃说出她那可的欢笑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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