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赴巫山潘氏幽欢(1/5)

闹茶坊郓哥义愤

诗曰:

璇闺绣户斜光,千金儿倚门立。横波美目虽后来,罗袜遥遥不相及。闻道今年初避,珊珊镜挂长随身。愿得侍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

话说王婆拿银子出门,便向满面堆下笑来,说道:“老身去那街上取瓶儿来,有劳娘子相待官坐一坐。壶里有酒,没便再筛两盏儿,且和大官吃着,老身直去县东街,那里有好酒买一瓶来,有好一歇儿耽搁。”听了说:“娘休要去,酒不多用了。”婆子便道:“阿呀!娘子,大官又不是别,没事相陪吃一盏儿,怕怎的!”里说“不用了”坐着却不动身。婆子一面把门拽上,用索儿拴了,倒关他二在屋里。当路坐了,一续着锁。

见王婆去了,倒把椅儿扯开一边坐着,却只偷眼看。西门庆坐在对面,一径把那双涎瞪瞪的眼睛看着他,便又问道:“却才到忘了问娘子尊姓?”便低着带笑的回道:“姓武。”西门庆故做不听得,说道:“姓堵?”那却把又别转着,笑着低声说道:“你耳朵又不聋。”西门庆笑道:“呸,忘了!正是姓武。只是俺清河县姓武的却少,只有县前一个卖饮饼的三寸丁姓武,叫做武大郎,敢是娘子一族么?”听得此言,便把脸通红了,一面低着微笑道:“便是的丈夫。”西门庆听了,半不做声,呆了脸,假意失声道屈。一面笑着,又斜瞅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又没冤枉事,怎的叫屈?”西门庆道:“我替娘子叫屈哩!”却说西门庆里娘子长娘子短,只顾白嘈。这一面低着弄裙子儿,又一回咬着衫袖儿,咬得袖儿格格驳驳的响,要便斜溜他一眼儿。只见这西门庆推害热,脱了上面绿纱褶子道:“央烦娘子替我搭在娘护炕上。”这只顾咬着袖儿别转着,不接他的,低声笑道:“自手又不折,怎的支使!”西门庆笑着道:“娘子不与小安放,小偏要自己安放。”一面伸手隔桌子搭到床炕上去,却故意把桌上一拂,拂落一只箸来。却也是姻缘凑着,那只箸儿刚落在金莲裙下。西门庆一面斟酒劝那笑着不理他。他却又待拿起箸子起来,让他吃菜儿。寻来寻去不见了一只。这金莲一面低着,把脚尖儿踢着,笑道:“这不是你的箸儿!”西门庆听说,走过金莲这边来道:“原来在此。”蹲下身去,且不拾箸,便去他绣花鞋上只一捏。那笑将起来,说道:“怎这的罗!我要叫了起来哩!”西门庆便双膝跪下说道:“娘子可怜小则个!”一面说着,一面便摸他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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