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花子虚因气丧身(1/9)

李瓶儿迎赴会

诗曰:

眼意心期未即休,不堪拈弄玉搔。春回笑脸花含媚,黛蹙娥眉柳带愁。晕桃腮思伉俪,寒生兰室盼绸缪。何如得遂相如意,不让文君咏白

话说一吴月娘心中不快,吴大妗子来看,月娘留他住两。正陪在房中坐的,忽见小玳安抱进毡包来,说:“爹来家了。”吴大妗子便往李娇儿房里去了。西门庆进来,脱了衣服坐下。小玉拿茶来也不吃。月娘见他面色改常,便问:“你今会茶,来家恁早?”西门庆道:“今该常二哥会,他家没地方,请俺们在城外永福寺去耍子。有花二哥邀了应二哥,俺们四五个,往院里郑香儿家吃酒。正吃着,忽见几个做公的进来,不由分说,把花二哥拿的去了。把众吓了一惊。我便走到李桂姐躲了半,不放心,使打听。原来是花二哥内臣家房族中告家财,在东京开封府递了状子,批下来,着落本县拿。俺们才放心,各散归家来。”月娘闻言,便道:“这是正该的,你整跟着这伙,不着个家,只在外边胡撞;今只当丢出事来,才是个了手。你如今还不心死。到明不吃挣锋打,群到那是个烂羊,你肯断绝了这条路儿!正经家里老婆的言语说着你肯听?只是院里在你跟前说句话儿,你到着个驴耳朵听他。正是:家说着耳边风,外说着金字经。”西门庆笑道:“谁敢七个八个胆打我!”月娘道:“你这行货子,只好家里嘴子罢了。”

正说着,只见玳安走来说:“隔壁花二娘使天福儿来,请爹过去说话。”这西门庆听了,趔趄脚儿就往外走。月娘道:“明没的教讲你把。”西门庆道:“切邻间不防事。我去到那里,看他有什么话说。”当下走过花子虚家来,李瓶儿使小请到后边说话,只见罗衫不整,面慵妆,从房里出来,脸吓的蜡渣也似黄,跪着西门庆,再三哀告道:“大官没奈何,不看僧面看佛面,常言道:家有患难,邻里相助。因他不听言,把着正经家事儿不理,只在外边胡行。今暗算,弄出这等事来。这时节方对小说将来,教我寻救他。我一个家没脚的,那里寻那去。发狠起来,想着他恁不依说,拿到东京,打的他烂烂的,也不亏他。只是难为过世老公公的姓字。没奈何,请将大官过来,央及大官,把他不要提起罢,千万看薄面,有好歹寻一个儿,只不教他吃凌便了。”西门庆见下礼,连忙道:“嫂子请起来,不妨,我还不知为了甚勾当。”道:“正是一言难尽。俺过世老公公有四个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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